第9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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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
“真的嗎？那可真是太好了……”
宋千凝止不住這份喜悅，雙手興奮地合在一起。
“少主還說，他們回京發動宮變之時，京城內政權變動、外頭局勢動蕩，所以少主要您待在蘇府，千萬別出來。待少主成功之後，他便會親自來蘇府迎接您。”
“他真的這麽說的？”
“是。”
宋千凝的笑容忽然淡了下去，隨之換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搖曳的燭火照在她那張白皙的容顏上，有種淒涼的美。
“我恐怕不能再待在蘇府了，我的身份可能已經暴露，如果不離開蘇府，我怕會連累更多人……你能想辦法帶我走嗎？”
楚鷹想都沒想便回答她：“這件事楚鷹會幫您籌劃，請公主放心，楚鷹需要先回去上報給少主，請公主在蘇府等楚鷹的消息。”
“嗯……”
宋千凝與楚鷹商量完後，楚鷹便悄悄地離開了蘇府。
他來無影去無蹤，如同一陣看不見的風。
宋千凝從自己房間的窗戶探出腦袋，她望著蘇蘭承的房間，裏頭仍是漆黑一片。
這便表示他還沒有回來，宋千凝失望地低下頭，轉身回了房。
“公子，這是夫人送來的果子……”
“擱下吧。”
宋千凝等了一日才等到蘇蘭承，他今日回得早，現下又還沒睡，她便端著一盤果子進了他的房。
蘇蘭承安靜地窩在自己的書房，宋千凝一進來便看見他專心致志地盯著手裏的書折。
深怕打擾到他，宋千凝下腳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。
她將果盤放下，然後退到邊上，她原想開口提醒一句，但他過於專心，宋千凝便將提醒的話咽回了肚子。
宋千凝百無聊賴地玩著腰上的絲帶，那細長的絲帶被她卷在手指間，卷了好多圈。
而她這時擡起了頭，像是做好了某種準備的樣子。
她這話已經憋了很久，再不說出來她怕是要發瘋。
“公子，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……”
“說。”
蘇蘭承翻過一頁紙，他回得很快，根本沒有一點的猶豫。
宋千凝抿了抿唇，她依舊搗弄著那條絲帶，眼神閃爍，正組織著語言。
她想要最好的方式和最妥當的話語與他告別，可萬事俱備之後才發現，其實自然才是最好的。
“我……我可不可以走啊？”
“累的話就先回去休息，這兒不必伺候。”
蘇蘭承的指尖在書面上滑動，他此刻還未有任何懷疑，以為她只是單純地想回房間。
宋千凝猜到他誤會了，她又深思了半晌，換了另一個說法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我想離開這裏……”
此時蘇蘭承才有了些反應，他滑動的指尖立馬停頓，那雙烏黑的眼睛比前一刻還雪亮。
“你要離開哪裏？”
他的眼睛還是盯著書面，但他的語氣卻多了幾分陰沈。
“我……我想離開蘇府……”
“為何？”
說實話，宋千凝還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借口。
除非她承認自己恢覆了記憶。
她若是春花，她根本就沒有可以離開的理由。
但她若是宋千凝，那她就可以有無數個離開蘇府的借口。
“我不想待在這兒了……”
“那你想去哪兒？”
“我終有一日也會成家的吧？到時就不用留在這兒做下人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你嫁了人，有了男人就不用出來了是嗎？”
宋千凝沒有說話，她沈靜了許久，他這麽認為也不是不可以。
反正她是一定要離開蘇府的。
“我方才只是隨口問問。”
“你哪兒都不準去。”
蘇蘭承最後再說了一句，註意力又回到了手裏的書折上。
這之後的氣氛是難以形容的微妙，宋千凝像根木頭似的站著，心裏頭也放下了要和他說明的念頭。
或許她自覺離開就行了，到時候再和他說一聲。
她來蘇府的時候也沒什麽儀式，走的時候更不必敲鑼打鼓。
宋千凝時不時地瞄著那桌案後的男子，心中五味雜陳。
她多少還是會舍不得……
蘇蘭承雖脾氣古怪，做事有自己的原則，但他至少是個明主，對下人極好。
宋千凝反觀自己，她就沒有那麽仁義道德了。
她以前總是為難他，總給他惹麻煩。
宋千凝一想起自己以前欺負蘇蘭承的種種，就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。
她回憶了很多事，全都和他有關。
如果她恢覆了身份，那他們會是什麽樣子？
是像從前那樣，還是形同陌路？
宋千凝想了又想，還是覺得後者比較有可能。
“夜深了，趕緊回去休息。”
“哦……”
蘇蘭承目測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忙，但他沒忘一直站在旁邊的宋千凝，便讓她先回去休息。
宋千凝很自覺地走出書房，腳步和來時一樣，沒有一點聲音。
“蘇大哥這是要去哪兒？我先前不是給你遞過帖子，說今日會來找你的嗎？”
梁雪柔歡快地下了馬車，便看到蘇蘭承從府裏出來。
“我忘了這事兒……”
“那事不宜遲，我們現在就走。”
“去哪兒？”
“你先和我走……”
梁雪柔想拖他上馬車，但蘇蘭承婉拒了她。
他指著自己已經備好的馬，稱自己騎馬跟著她的馬車就行。
梁雪柔尊重他的決定，只要他守約，她便不在乎這些。
蘇蘭承騎著自己的馬，一路跟著梁雪柔的馬車，那輛馬車最後在一間小茶館停了下來。
“蘇大哥，就是這兒！”
“怎麽想來這種地方？”
“他們家最近新出了一種茶，我想來品一品，你不會不願意陪我吧？”
梁雪柔期待的笑容掛在臉上，蘇蘭承沒理由拒絕，人家都已經給他遞過了帖子，他想要拒絕的話應該在看過了帖子後，立即回覆人家，這才是該有的禮節。
然而現在說什麽都太晚了，蘇蘭承爽快地下了馬，踏著清風般的步子走上來。
“走吧。”
“蘇大哥最好了！”
梁雪柔提著裙子、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在前頭。
蘇蘭承則跟著她，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茶館。
“蘭承——”
“長仲……”
店小二引著他們進了一間廂房，而在廂房的門合上的那一剎，裏頭的人從一排珠簾的後面走了出來。
高長仲一身簡樸的天青色圓領袍，看上去沒什麽特色，即便這一身甚是素雅，也遮掩不住他那張玩世不恭的容顏。
蘇蘭承看到他後大吃一驚，隨即也安然一笑，單臂擁上了眼前人。
兩個大男人相擁了一會兒，高長仲還拍了拍蘇蘭承的後背，即使無言，他們也明白對方的心意。
“身體可都好了？”
“有你們牽掛，這很難不好啊！”
高長仲還是那不正經的態度，但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他。
“都是因為我……”
“唉唉唉，我來見你可不是想聽你說那些肉麻兮兮的話……”
高長仲立即打住他，大家都是男人，不必整那些肉麻的。
蘇蘭承無奈一笑，點了點頭，便換了個話題。
“你這些日子都在何處？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你，可總沒有消息。”
“我躲起來了，加上身子需要靜養，我不便與你聯系，真是對不住啊。”
“我倒是還好，只要你平安無事……”
他們圍著房內那張大圓桌而坐，蘇蘭承和高長仲敘著舊，梁雪柔則靜靜地坐在一邊聽他們聊。
“為了掩人耳目，我不方便去找你，所以拜托雪柔幫忙，把你這個大忙人請出來。”
“謹慎些是好的，周王若知道你還活著，不知道又會有何行動。”
“其實他上次並未想我死，不過這次應該不一樣了，他若知道我這次與何人聯手，他一定會對我痛下殺手。”
高長仲說到一半的時候，便在袖子裏掏了一下，他掏出一封信直接遞給蘇蘭承。
“這是我今日見你最主要的目的，是蘇大將軍的信。”
蘇蘭承沒有猶豫，拿下他手裏的信後便直接拆開來看。
“我父親他……”
蘇蘭承一目十行，但在看到關鍵字句的時候，他也多讀了幾遍。
他對這封信的內容甚是震驚，沒想到父親竟歸順了太子。
然而因為梁雪柔尚在旁邊，蘇蘭承只能謹慎地問道。
“正如大將軍信上所說。”
“此人靠譜嗎？”
“此人是通過我與大將軍見面的，若有可疑，那一切後果我來承擔。”
高長仲甚少的嚴肅正經，蘇蘭承手裏還拿著父親的信，光是高長仲這正經的態度，還有父親的親筆書信，蘇蘭承願意相信這是真的。
二人後面再聊了幾句，但高長仲如今的行蹤不可暴露，所以他不宜在外逗留太久。
蘇蘭承本是梁雪柔帶來的，為避人耳目，二人先行離開。
“你如今知道了長仲的事，你自己也要小心了。”
“大不了我不出門就是，梁府也不是普通人家，誰敢動我？”
蘇蘭承和梁雪柔在茶館外分別，隨後正君牽來他的馬，蘇蘭承便迅速上了馬背。
他原是打算前往武德殿，可心中忽想起了一事。
既然那位太子回來了，那是否就表示宋千凝要離開了？
蘇蘭承身體裏的血液猛然倒流，他的呼吸變得急促，瞳孔也瞬間縮小。
他想起宋千凝那日說的話，難怪她那日說想走，原是因為這個。
她難道已經恢覆記憶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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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嗎？那可真是太好了……”
宋千凝止不住這份喜悅，雙手興奮地合在一起。
“少主還說，他們回京發動宮變之時，京城內政權變動、外頭局勢動蕩，所以少主要您待在蘇府，千萬別出來。待少主成功之後，他便會親自來蘇府迎接您。”
“他真的這麽說的？”
“是。”
宋千凝的笑容忽然淡了下去，隨之換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搖曳的燭火照在她那張白皙的容顏上，有種淒涼的美。
“我恐怕不能再待在蘇府了，我的身份可能已經暴露，如果不離開蘇府，我怕會連累更多人……你能想辦法帶我走嗎？”
楚鷹想都沒想便回答她：“這件事楚鷹會幫您籌劃，請公主放心，楚鷹需要先回去上報給少主，請公主在蘇府等楚鷹的消息。”
“嗯……”
宋千凝與楚鷹商量完後，楚鷹便悄悄地離開了蘇府。
他來無影去無蹤，如同一陣看不見的風。
宋千凝從自己房間的窗戶探出腦袋，她望著蘇蘭承的房間，裏頭仍是漆黑一片。
這便表示他還沒有回來，宋千凝失望地低下頭，轉身回了房。
“公子，這是夫人送來的果子……”
“擱下吧。”
宋千凝等了一日才等到蘇蘭承，他今日回得早，現下又還沒睡，她便端著一盤果子進了他的房。
蘇蘭承安靜地窩在自己的書房，宋千凝一進來便看見他專心致志地盯著手裏的書折。
深怕打擾到他，宋千凝下腳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。
她將果盤放下，然後退到邊上，她原想開口提醒一句，但他過於專心，宋千凝便將提醒的話咽回了肚子。
宋千凝百無聊賴地玩著腰上的絲帶，那細長的絲帶被她卷在手指間，卷了好多圈。
而她這時擡起了頭，像是做好了某種準備的樣子。
她這話已經憋了很久，再不說出來她怕是要發瘋。
“公子，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……”
“說。”
蘇蘭承翻過一頁紙，他回得很快，根本沒有一點的猶豫。
宋千凝抿了抿唇，她依舊搗弄著那條絲帶，眼神閃爍，正組織著語言。
她想要最好的方式和最妥當的話語與他告別，可萬事俱備之後才發現，其實自然才是最好的。
“我……我可不可以走啊？”
“累的話就先回去休息，這兒不必伺候。”
蘇蘭承的指尖在書面上滑動，他此刻還未有任何懷疑，以為她只是單純地想回房間。
宋千凝猜到他誤會了，她又深思了半晌，換了另一個說法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我想離開這裏……”
此時蘇蘭承才有了些反應，他滑動的指尖立馬停頓，那雙烏黑的眼睛比前一刻還雪亮。
“你要離開哪裏？”
他的眼睛還是盯著書面，但他的語氣卻多了幾分陰沈。
“我……我想離開蘇府……”
“為何？”
說實話，宋千凝還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借口。
除非她承認自己恢覆了記憶。
她若是春花，她根本就沒有可以離開的理由。
但她若是宋千凝，那她就可以有無數個離開蘇府的借口。
“我不想待在這兒了……”
“那你想去哪兒？”
“我終有一日也會成家的吧？到時就不用留在這兒做下人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你嫁了人，有了男人就不用出來了是嗎？”
宋千凝沒有說話，她沈靜了許久，他這麽認為也不是不可以。
反正她是一定要離開蘇府的。
“我方才只是隨口問問。”
“你哪兒都不準去。”
蘇蘭承最後再說了一句，註意力又回到了手裏的書折上。
這之後的氣氛是難以形容的微妙，宋千凝像根木頭似的站著，心裏頭也放下了要和他說明的念頭。
或許她自覺離開就行了，到時候再和他說一聲。
她來蘇府的時候也沒什麽儀式，走的時候更不必敲鑼打鼓。
宋千凝時不時地瞄著那桌案後的男子，心中五味雜陳。
她多少還是會舍不得……
蘇蘭承雖脾氣古怪，做事有自己的原則，但他至少是個明主，對下人極好。
宋千凝反觀自己，她就沒有那麽仁義道德了。
她以前總是為難他，總給他惹麻煩。
宋千凝一想起自己以前欺負蘇蘭承的種種，就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。
她回憶了很多事，全都和他有關。
如果她恢覆了身份，那他們會是什麽樣子？
是像從前那樣，還是形同陌路？
宋千凝想了又想，還是覺得後者比較有可能。
“夜深了，趕緊回去休息。”
“哦……”
蘇蘭承目測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忙，但他沒忘一直站在旁邊的宋千凝，便讓她先回去休息。
宋千凝很自覺地走出書房，腳步和來時一樣，沒有一點聲音。
“蘇大哥這是要去哪兒？我先前不是給你遞過帖子，說今日會來找你的嗎？”
梁雪柔歡快地下了馬車，便看到蘇蘭承從府裏出來。
“我忘了這事兒……”
“那事不宜遲，我們現在就走。”
“去哪兒？”
“你先和我走……”
梁雪柔想拖他上馬車，但蘇蘭承婉拒了她。
他指著自己已經備好的馬，稱自己騎馬跟著她的馬車就行。
梁雪柔尊重他的決定，只要他守約，她便不在乎這些。
蘇蘭承騎著自己的馬，一路跟著梁雪柔的馬車，那輛馬車最後在一間小茶館停了下來。
“蘇大哥，就是這兒！”
“怎麽想來這種地方？”
“他們家最近新出了一種茶，我想來品一品，你不會不願意陪我吧？”
梁雪柔期待的笑容掛在臉上，蘇蘭承沒理由拒絕，人家都已經給他遞過了帖子，他想要拒絕的話應該在看過了帖子後，立即回覆人家，這才是該有的禮節。
然而現在說什麽都太晚了，蘇蘭承爽快地下了馬，踏著清風般的步子走上來。
“走吧。”
“蘇大哥最好了！”
梁雪柔提著裙子、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在前頭。
蘇蘭承則跟著她，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茶館。
“蘭承——”
“長仲……”
店小二引著他們進了一間廂房，而在廂房的門合上的那一剎，裏頭的人從一排珠簾的後面走了出來。
高長仲一身簡樸的天青色圓領袍，看上去沒什麽特色，即便這一身甚是素雅，也遮掩不住他那張玩世不恭的容顏。
蘇蘭承看到他後大吃一驚，隨即也安然一笑，單臂擁上了眼前人。
兩個大男人相擁了一會兒，高長仲還拍了拍蘇蘭承的後背，即使無言，他們也明白對方的心意。
“身體可都好了？”
“有你們牽掛，這很難不好啊！”
高長仲還是那不正經的態度，但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他。
“都是因為我……”
“唉唉唉，我來見你可不是想聽你說那些肉麻兮兮的話……”
高長仲立即打住他，大家都是男人，不必整那些肉麻的。
蘇蘭承無奈一笑，點了點頭，便換了個話題。
“你這些日子都在何處？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你，可總沒有消息。”
“我躲起來了，加上身子需要靜養，我不便與你聯系，真是對不住啊。”
“我倒是還好，只要你平安無事……”
他們圍著房內那張大圓桌而坐，蘇蘭承和高長仲敘著舊，梁雪柔則靜靜地坐在一邊聽他們聊。
“為了掩人耳目，我不方便去找你，所以拜托雪柔幫忙，把你這個大忙人請出來。”
“謹慎些是好的，周王若知道你還活著，不知道又會有何行動。”
“其實他上次並未想我死，不過這次應該不一樣了，他若知道我這次與何人聯手，他一定會對我痛下殺手。”
高長仲說到一半的時候，便在袖子裏掏了一下，他掏出一封信直接遞給蘇蘭承。
“這是我今日見你最主要的目的，是蘇大將軍的信。”
蘇蘭承沒有猶豫，拿下他手裏的信後便直接拆開來看。
“我父親他……”
蘇蘭承一目十行，但在看到關鍵字句的時候，他也多讀了幾遍。
他對這封信的內容甚是震驚，沒想到父親竟歸順了太子。
然而因為梁雪柔尚在旁邊，蘇蘭承只能謹慎地問道。
“正如大將軍信上所說。”
“此人靠譜嗎？”
“此人是通過我與大將軍見面的，若有可疑，那一切後果我來承擔。”
高長仲甚少的嚴肅正經，蘇蘭承手裏還拿著父親的信，光是高長仲這正經的態度，還有父親的親筆書信，蘇蘭承願意相信這是真的。
二人後面再聊了幾句，但高長仲如今的行蹤不可暴露，所以他不宜在外逗留太久。
蘇蘭承本是梁雪柔帶來的，為避人耳目，二人先行離開。
“你如今知道了長仲的事，你自己也要小心了。”
“大不了我不出門就是，梁府也不是普通人家，誰敢動我？”
蘇蘭承和梁雪柔在茶館外分別，隨後正君牽來他的馬，蘇蘭承便迅速上了馬背。
他原是打算前往武德殿，可心中忽想起了一事。
既然那位太子回來了，那是否就表示宋千凝要離開了？
蘇蘭承身體裏的血液猛然倒流，他的呼吸變得急促，瞳孔也瞬間縮小。
他想起宋千凝那日說的話，難怪她那日說想走，原是因為這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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